责任编辑:凌雷
半亩花田
春风掠过枝叶,细雨浸润麦田。那些藏在褶皱里的故事,是一缕缕折射的光。
【晚风】
我把父辈的泪花告诉您
淮安外国语23级4班 刘航
敬爱的婷姐:
展信佳。
窗外的玉兰又抽了新芽,而我的思绪仍停留在那个寒意料峭的元宵夜。那晚的月光很淡,像被稀释的牛奶,洒在通往医院的小径上。父亲走在我前面,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,让我想起他年轻时挺拔的背影。
去年深冬,爷爷的病像一场不期而至的寒潮。那天放学,父亲接我时异常沉默,车载收音机里放着老歌,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敲打。到家后,我看见奶奶搀着爷爷走向卫生间,他的脚步像踩在棉花上,与记忆中那个在田间挥汗如雨的身影判若两人。父亲站在玄关,双手叉腰望向天花板,喉结滚动着,将泪水咽回肚里。我假装洗脸,实则让温水冲刷眼眶,那一刻,我忽然懂得,原来成长就是学会在流泪时转身。
元宵节的病房里,消毒水的气味刺鼻。爷爷侧卧的身影让我想起秋收后蜷缩的麦秸。我轻声唤他,他迟缓地转头,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,像夜归人望见家中的灯火。“大孙子来啦!”奶奶的声音里带着笑意,却让我更觉心酸。我握住爷爷的手,冰凉粗糙的触感让我想起儿时他教我写字时,那布满老茧却温暖的手掌。
“要按时吃药,多休息。”我像个大人般叮嘱。爷爷却拍着我的手背笑:“你这手比我还凉呢!”笑声震得病床轻颤,可我却看见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,在皱纹间蜿蜒成溪。那是怎样的泪啊?是病痛的折磨,还是对天伦之乐的眷恋?我别过脸去,说“空气太干”,拙劣的借口里藏着少年的无措。
父亲站在窗边,月光勾勒出他鬓角的白霜。这个从不落泪的男人,此刻正用指节抵着鼻尖。我想起他常说“男儿有泪不轻弹”,却在这晚明白,真正的坚强不是没有眼泪,而是含着泪依然挺直脊梁。
回家的路上,父亲说起他年少时,爷爷也是这样默默撑起整个家。夜色中,我们的影子时而重叠,时而分开,像极了生命的接力。玉兰的香气若有若无,让我想起爷爷院前那株老树,年年花开,岁岁不同。
婷姐,您常说文字是心灵的镜子。今夜我提笔,却觉得再美的词句也描摹不出父辈泪光中的深情。他们用脊梁撑起家的穹顶,用皱纹刻下岁月的年轮,用沉默诠释爱的重量。而我们,终将在他们的泪光中读懂责任,在时光的流转里学会担当。
此致
敬礼
您的学生 刘航
正月十八·夜
四月樟香
涟水滨河初中23级1班 朱熙文
光阴在爸爸额上刻下沟壑,却从未侵蚀他眼中光芒。衣角泥点、帽上划痕,随四月樟香赠他时光的勋章,见证着岁月压不弯的脊梁。
安全帽檐在爸爸额上压出一道浅沟,好似工地上新挖的基槽。淮安四月,樟花淡黄花瓣簌簌落在钢架上,春风给他的安全帽缀了顶流动花冠。“亮亮,等会儿!”他急切挥手,声音淹没在打桩机轰鸣里。我数着他安全帽上纵横的划痕,思绪也渐渐汇入轰鸣声中。“桩基必须在本月底打完,不然这个小区的自来水供给又要延后。”爸爸的声音混着电锤脆响,格外清晰。他边跟施工队提要求,边掸掉工作服上的灰尘,指甲缝里还嵌着略带腥味的黄土。
“儿子,以后不管做什么,都得像这打桩一样,稳扎稳打,才能撑起一片天。”带着樟香的暖风徘徊耳畔,却吹不散父亲的叮嘱,脚踏实地的种子于我心底扎根入土。
风过林梢,樟花清芬轻掠鼻尖。仲春四月的暮色中,我们走向新浇筑的塔吊基土。路过樟树旁的下水道口时,爸爸忽然驻足,捡起一根磨损管道,眯着眼仔细查看后,严肃下令:“全部更换,供水质量不能有隐患,不能让人喝有问题的水。”工人面露难色,爸爸眉头一紧:“供水无小事,加派人手,按时完成!”他端详着破旧管道,眼中光亮似流星闪耀。从他的恪守里,我望见他年少的光,原来他眼中炽热,从未被时光隐藏。
手机铃响,奶奶颈椎病发作的消息传来。他急忙转身前叮嘱我:“你先去办公室等我,我忙完得早点回家照顾奶奶。”丢下只言片语,便匆匆奔向挖机。我张了张嘴,那句“小心点”卡在喉间,却被挖掘机的轰鸣碾碎。
目光追随背影,我瞥见他工作服上泥点斑驳,干结的似岁月勋章,湿润的尚带劳作余温,褪色发白的它,满是工地的朝朝暮暮。仲春四月,樟树早已枝桠疯长,裹住他的背影,越来越小,几乎被这片钢筋丛林吞没。可下一秒,他高举手电筒指挥工人的样子,又像刀剑出鞘,劈开将临的夜色——原来我从未真正看清过他。
四月晚风掠过办公区走廊,我于树下眺望工地另一端,爸爸正指挥工人加快抢修电缆。探照灯将他们拓印在黄昏里——躬身如弓,脊梁却挺得笔直,像千年古樟扎根岩缝。斜阳把爸爸的身影投入混凝土长河,樟花摇曳之下,无数脊梁正如春笋般破土生长,他们用青春编织时代的梦,筑起家国繁荣的墙。
彼时风骤起,待樟香飘远,我方悟:爸爸的脊梁不是天生的钢筋铁骨,而是每一次“必须完成”的坚持,每一回“全部更换”的较真,是像混凝土一样一层层浇筑而成的。而我,正于四月暖阳中,站在他的影子里,触摸到这份坚硬的温度。
一方工地,一身尘灰,当塔吊切过斜阳,樟树枝桠在夜空划出诗行,他的担当引我成长——恰似四月春风挟樟香。
【微雨】
走过那段路
淮安外国语24级9班 孙术桐
乡间,田野小路。四月的风没有那么寒冷,又不似夏日那般炎热。
回到外公家,对于乡村,我只觉蚊虫太多。手机和平板便是我下乡唯一的消遣。
傍晚,天际泛了红,橘色的云漫无目的飘荡。在妈妈的逼迫下,我只好跟着外公出去走走。学业繁重,我正处于低谷期,此刻对一切都毫无兴趣,就连之前想养的小狗也不想看见。
不知不觉,我走上了田野间的那条小径。路很长,两边是麦田,麦穗随着风舞动。外公在一旁慢慢地走着,眼里充满欣慰。而我则想快点回家,但又不好意思开口。百无聊赖之下随处望望,看见的只是一片碧绿。仔细一瞧,竟还有两三个身影,草帽的轮廓倒十分显眼。他们一会儿弯下腰,一会儿又抬起头来。有一人远远地看见了外公,用他雄厚的大嗓门朝我们这边喊着:“老张!吃过饭啦?这是你孙女啊?长得可真高!”外公笑了笑,点头回应着,脸上还带着骄傲,我有些害羞,小跑着跑开,烦躁似乎也在这淳朴的大嗓门中消减了几分。
终于走到了头,几个农民伯伯围在一个小石桌边畅谈,大到国家时政,小到自家令人发笑的趣事。这里的人们似乎与城市里的不太一样,没有勾心斗角,只有邻里间的淳朴。
回去时,我才发现其实这麦田间的路并不是很长。那时天已成深蓝,风又大了些,麦子们整齐划一地歪着头脑。出来散步的人们零零星星布在小路上。若是碰见熟人,他们必会寒暄几句,处处是宁静祥和、温馨美好的画面。
走过那段路,我才明白,淳朴的乡村才是我最向往的地方。那里没有世俗的喧嚣,没有欲望的捆绑,没有凡尘的侵扰,却让我回到了最单纯的欢喜。这让我想起那句“人生是可以慢半拍,再慢半拍的。”那段路也让我懂得慢下节奏,感受久违的平静。
乡间的田野小路,是平凡的,也是美好的。
乡情
涟水滨河初中23级2班 朱晗玥
清明时节,家乡的雨格外缠绵,我坐在回家的车里,嘴里喃喃道:真的很久没有回来了,看看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,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农人身上。农人赤脚踩在刚翻过的田垄上,甚至让我联想到:湿润的泥土从脚趾缝里溢出。也想到小时候,外公对我说的:“清明晴,蓑衣斗笠随身行;清明雨,赤脚种田不湿衣。”
渐渐地在视线中, 出现了一座记忆中的房子,终于到了。被雨清洗过的新鲜空气进入鼻腔,让人心旷神怡。推开木门,屋里堆放着农具,我看看这些亮闪闪的铁器,不禁发出了惊叹。外公进来,慈爱地摸摸我的头,对我说:“这些铁器必须在每年冬至后第七个戊日,在晨露中打磨。”我懵懂地问外公为什么,外公笑着拉着我的手,另一只手拿着老犁,领着我朝田里走去。
我看着外公背起老犁,那冻土像豆腐般被利落地划开。“哇,好锋利的犁。”外公听见我的话,自豪地朝我笑笑。外公开垦田地,我沿着田埂散步,看着已经插满秧苗,青碧的一大片,心随即愉悦起来。
这时天空中又下起了绵绵小雨,滴在身上,让我全身的细胞都兴奋起来,我在雨中奔跑,这雨来时快,去时也快。不一会儿,雨就停了。我朝远处眺望那青绿一片,又蹲下身,看着那萌动的小草,这不就是韩愈笔下的“天街小雨润如酥,草色遥看近却无”?外公微笑地朝我招招手,说:“走吧,清明前后,种瓜点豆,外公带你去油菜花田看看。”
来到油菜花田,经过细雨浇灌,油菜花田里像打翻了阳光,金灿灿的流淌到天边千万朵小黄花上,风一吹,便齐刷刷的摇晃着金色铃铛。我闻着空气中的香味,像谁把蜂蜜拌进了风里,惹得蜜蜂醉醺醺地打转。
清明的雨,油菜的香,稻田的绿,是游子对家乡的思念。
离开时雨依然在下,落在地里,落在车顶,落在我的心头。
薄荷
涟水滨河初中23级1班 朱熙文
记忆里,姥姥总与土地相连,纵居闹市烟尘里,犹守檐下薄荷青。
暮春时分,虽倒了春寒,可居民楼里仍略显闷热。踱向阳台,便嗅到几丝久违的土腥味,仿佛跨越钢筋丛林,来赴一场久别的约会。姥姥正侧身蹲坐在阳台上,手握几株薄荷苗,于花盆中轻轻挖出小洞,再慢慢俯下身,细致地填埋、压紧、浇水。泥土在她掌心洇出深黄,她眼角的笑纹却仿若薄荷叶脉的筋络,铺展漫卷。
姥姥年轻时与土地相伴,“知农时,做农事”是她热爱生活的真谛。奈何子女成家后,将她接到了高耸的居民楼。姥姥离开了土地,对土地的思念便与日俱增。姥姥教我栽种薄荷:
“老话说,谷雨前后,种瓜点豆,薄荷也要在谷雨种下。只要沾土逢雨,它的白根便会倔强生长。这样既可以湿润毛根,又不太炎热,还能保护叶片。”姥姥的教导携着和风细雨,徐入我心。偶有清风徐来,薄荷那坚韧而清冽的香钻入鼻尖,加深了我对“农时做农事”的理解。
薄荷清香在鼻腔充盈,我开始“照葫芦画瓢”地模仿外婆栽种。姥姥栽一棵,我栽一棵;姥姥浇水,我也唯恐落下。就这样,祖孙二人在阳台晃晃悠悠度了一上午。“夏天不愁没茶泡咯!”姥姥爽朗的笑声在春风中飘散。栽完最后一棵,我惊觉:原来知农时不仅可以做农事,还能取得发自心底的成就感。方才的闷热登时化与清风,烟消云散。
可惜之后的日子里,我的课业压力愈大,再难抽出空闲陪姥姥侍弄花草。偶尔回家,也大都是匆匆扎进题海。姥姥的阳台渐渐淡出我的视线,薄荷的香气也被试卷的油墨味掩盖。
直到那年谷雨,姥姥说:“亮亮,社区分了块菜地给我!”她的声音里透着久违的雀跃。我心头一动,搁下笔,循着记忆里的泥土味走向那片新辟的菜地。
雨丝依旧如烟,姥姥戴着一顶旧草帽,正弯腰在一垄新土前忙碌。见我来了,她抹了把额头的雨水,指着脚边一丛嫩绿:“瞧,还是薄荷!谷雨种下的,和以前一样。”我蹲下身,指尖触到叶片上的水珠,凉意顺着脉络渗入心底,但鼻间充盈的清香又无比坚韧。我学着她的样子,将薄荷苗栽入湿润的泥土,忽听她念叨:“谷雨栽薯,一棵结一大筐……这薄荷啊,也得赶时令。”
雨渐密了,薄荷的清气混着泥土的芬芳,在菜地上空织成一张网,笼住祖孙俩的身影。那一刻忽然彻悟:她与薄荷原是同类——无需沃土丰壤,只要半掌春雨、一寸光阴,便能从水泥缝里挣出蓬勃生机。
【诗行】
春的呢喃
淮安外国语24级9班 陈芊言
校园里的樱花开了。起初只是枝头冒出几点粉红,像少女脸颊上羞涩的红晕。不过几日工夫,那些花苞便争先恐后地绽放,将整个校园装点得如同童话世界。
清晨,我推开教室窗户,一阵微风裹挟着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。阳光透过花瓣的缝隙,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同桌小林正趴在桌上补觉,一缕阳光恰好落在她的睫毛上,像一只金色的蝴蝶停驻在那里。
“快看!”后排的小美突然压低声音惊呼。我们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,只见窗外的樱花树下,一只麻雀正在泥土里翻找着什么。它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,时不时抬头警惕地张望。忽然,它从土里叼出一条细小的虫子,扑棱着翅膀飞走了。
“真可爱。”小林不知何时醒了,揉着眼睛说。
班主任抱着一摞作业本走进教室,发梢上还沾着一片樱花瓣。“同学们,春天来了,我们要不要组织一次春游?”她的话音刚落,教室里立刻爆发出欢呼声。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要去哪里,有的说去古镇,有的说要野餐,还有的建议去放风筝。
我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窗外。樱花树下,几个低年级的学生正在追逐打闹。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突然停下脚步,弯腰捡起一朵刚落下的樱花,小心翼翼地别在了耳边。阳光透过花瓣,在她脸上映出淡淡的粉色,那模样天真得让人心疼。
放学路上,我特意绕道经过小区的花园。前几天还光秃秃的灌木丛,现在已经冒出了嫩绿新芽。几个老人在健身器材上锻炼,他们脸上的皱纹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柔和。
“丫头,帮奶奶捡一下毽子好吗?”一位银发奶奶朝我喊道。她的毽子卡在了树枝上,我跳了几下才够到。递给她时,她慈祥地笑了:“春天真好,连我这把老骨头都觉得年轻了几岁。”
回到家,奶奶正在阳台上打理她的小菜园。泡沫箱里的韭菜已经冒出了头,蒜苗也长得郁郁葱葱。“快来帮忙浇水”奶奶招呼我。我拿着喷壶,看着水珠在嫩叶上滚动,在夕阳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。
晚饭时,爸爸难得地早回家。他神秘地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纸袋:“看我在路上买了什么?”打开一看,是热乎乎的糖炒栗子。我们几口人围坐在餐桌前剥栗子,栗子壳裂开的“咔嗒”声和我们的笑声混在一起,温暖了整个房间。
夜晚,我躺在床上,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。忽然想起去年春天,爷爷还坐在那个摇椅上给我讲故事。如今摇椅空荡荡的,但我知道,在某个地方,爷爷一定也在看着同样的春天。
春天就是这样悄然而至。它藏在绽放的花瓣里,躲在破土而出的嫩芽中,融在人们的笑容间。它让万物复苏,让希望重生,让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闪着温柔的光。
幸好路上有你
淮安外国语24级9班 龚星月
九月的阳光将柏油路晒得发亮,我攥着书包站在走廊的阴影里,指尖几乎要掐进掌心。教室里同学们三五成群地嬉笑打闹,我低头盯着自己泛白的鞋尖,耳畔的喧嚣像隔了一层厚重的玻璃,连呼吸都变得滞涩,额角的汗珠滑到下颌,洇湿了衣领,我却始终没有勇气推开那扇虚掩的门。
“没关系,打开窗,风就能进来啦!”忽然,一扇窗被猛地推开,玻璃震颤的声音划破凝固的空气,一阵沁凉的的风立刻贯穿全身。我下意识抬头,正对上一双弯成月牙的眼睛。“哎呀,你是新同学吧!”女孩半个身子探出窗外,马尾辫随着动作高高扬起。“嗯……是”,我语调极不自然。“快进来呀!”她嗓音清亮,像山涧跃动的溪流,未等我反应,她便从后门小跑出来,一把拉住我的手腕。她的掌心温热,带着薄汗,却莫名让人安心。那一刻,我忽然觉得,窗外,那条路的阴影也慢慢消散。那时,幸好有你。
后来我和她在那条路上相携相伴奔跑了许久。她的书包里永远塞着薄荷糖,下课总会分我一颗;她总爱把课本卷成筒状,煞有介事地扮演话剧里的人物;她会在雨天把伞硬塞给我,自己顶着校服冲进雨幕,背影雀跃得像只淋湿的云雀。而我书桌的抽屉里,渐渐多了她画的卡通便签,俏皮的写着:“今天的数学课像在听外星语!救命!”
记得那次期中考试前的自习课,我正盯着一道数学题发呆,稿纸上的辅助线歪七扭八,像一团理不清的麻。她突然用笔帽戳了戳我的胳膊,习题册“哗啦”一声滑到两人中间。“你看这个圆,像不像被咬了一口的甜甜圈?”她压低声音,指尖在图上画了个圈,我愣住,她继续比划:“如果从这里切开,是不是就变成两个扇形?”随着她笔尖的滑动,化作蜿蜒的溪流,思维的火花在此时碰撞。终于,这题被我们解决了!一个击掌的同时,我的心仿佛也被人推开了一扇窗。那条路上,前方的光越来越明亮。
暮色渐浓时,我们常趴在走廊的窗边,风吹过脸庞,吹拂着我的心,温柔至极。看着远处疾驰的小火车,她忽然指着轨道旁摇曳的野花轻叹:“你看,就算在石头缝里,它们也能开出星星。”那一刻,我忽然明白,前行的路上有了你,便有了风。
此刻,停下手中的笔,看着钟表慢慢的往前挪的身影,不禁想起了同样坐在考场考试的你。远处传来有轨电车的鸣笛声,恍如旧日回响。我忽然想起某个自习课,她塞给我的纸条上写着:“打开窗吧,让风吹向你心中的路!”
窗外,柏油裂缝里的野花,正保持舒展的姿态,仿佛在等着下一阵风带它去更远的地方。而幸好这条路上,有你相伴。
【絮语】
如今我站在异乡的阳台上晾衣裳,风里突然送来熟悉的槐花香。蝉鸣骤然在耳畔炸响,恍惚间又看见老屋天井里那株歪脖子梧桐,树皮上还刻着我和儿时的玩伴比身高的划痕。暮色四合,谁家厨房飘出蟹粉狮子头的鲜香,惊觉眼眶已蓄满温热的潮水。
——淮安外国语24级15班 徐诗妍
待母亲离开,我慌忙打开台灯,灯光照亮视野,清秀的笔迹写着:“青春无限,孤灯一盏,追寻远方。”猛地,眼泪无声流淌。我有太多时间是虚度的,与父母争吵和自己神伤,还没有真正地为自己拼搏过一次。云雾悄悄吐露出半弯月,我也该悄悄揭开为追寻未来而奋力拼搏的幕布了。
——涟水滨河初中23级1班 沈苏安